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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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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

時均白一臉愁容地望著這才建好沒多久,就近乎於報廢的風隼。

之前他與時尋都只操心這風隼能不能飛起來,從而都忽略了風隼飛起來之後,要如何降落。

倒不是時均白沒想過這個問題,只是讓風隼飛起來這個問題就足以耗盡他全部的精力。

所以這些出去救援許都火場的風隼,最後回航的時候,底部損毀嚴重。若是時間更充裕一些,時均白相信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。

但聽見許都爆炸,看見許都變成一片火海以後,他就坐不住了。

時秋諜不許他試飛,說風隼飛起來容易,降落要怎麽辦?!

時均白厲聲反問:“若是許都真的出了什麽事,那這些機械放在這裏又有何用?!”

時均白以時家下一任家主之名,在嶗山的建造坊點了三個操控手跟他一起試飛。

所有人都知道這可能是一次有去無回的試航,但時家的操控手沒有一個退縮,甚至老一輩的操控手不讓時均白上風隼。

但時均白堅持。

他說,許都裏有一個他心愛的姑娘在等著他。他要親自去救她出來。

這也是時尋的願望。

“暮風。”北寰舞繞著風隼走了一圈,回到時均白身邊,“實在很難修就重新造罷。現在國庫充盈,這些還是耗得起。原本這飛天術研發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陛下既然許了你,自然有足夠的費用給你們。”

“我要回暮雲峰,跟時尋重新設計降落的細節。”時均白仰望風隼,拍了拍風隼的身軀,一臉歉意。

這風隼就像是他戰友一樣。

而今損壞了,他很愧疚。

“回暮雲峰只說風隼的事?”北寰舞側頭望著時均白。

時均白微微一楞,隨即耳根紅了一片:“那……我還是先回邱州,跟爹爹娘親說我們的婚事。”

“你母親不同意怎麽辦?”北寰舞問。

“……”時均白想了想道,“那就學爹爹當年娶娘親一樣,在祠堂裏跪幾天,娘親自然就心軟了。”

“其實我還有個辦法。”北寰舞靠過去,伸手攀住時均白的脖頸,把他抵在風隼上,一臉瀲灩。

時均白看不了這樣的北寰舞。

十七歲的北寰舞已經褪去之前稚嫩。

眉眼裏全是春潮。

只是這樣看著他,就讓他無所適從。

時均白扶住北寰舞的腰身:“別、這樣……”

“哪樣?”北寰舞不管,緩緩靠近時均白。

她知道自己發育得很好,軟軟地靠向時均白,他根本受不了。

北寰舞唇紅,一點點貼到時均白的下巴,鼻息摩挲著他的薄唇。

時均白心跳如雷,下顎的線條越發緊繃。

北寰舞狹長的眼眸裏帶著點索要的情緒。

她明明這麽主動,卻不肯再主動一點。

“大少爺……”

旁邊有時家檢修的工匠繞過來,看見自家少爺被郡主抵在風隼上,一時間傻了眼。

時均白想要做點什麽,北寰舞睜大了眼睛讓他別動。

時均白只能咬緊下唇,硬著頭皮道:“有事一會兒再說……”

那人楞片刻還沒回過神來。

北寰舞側過頭來,手從時均白脖頸處落在時均白腰間,順便也把頭枕在時均白的肩膀上,笑盈盈地望著那個人,故意抱緊了時均白。

時均白整個腰腹隨之一緊,整個人都變得僵硬。

那人再蠢也知道自家少爺跟長樂郡主有事,立即欠身幾拜退了出去。

“商量個事……”時均白一臉窘迫低頭盯著北寰舞。

“嗯?”北寰舞擡眸,彎著眼睛看他。

“以後人前……給我點面子。”時均白唇線緊抿,“我還要帶著他們幹活……你我這樣,倒像是我被強迫的。背地裏指不定怎麽說我倆。”

“他們不敢議論我。”北寰舞踮起腳,笑意更勝,“議論皇族,是死罪。至於怎麽說你……與我何幹呢?”

“你!”時均白氣急,兜住北寰舞的頭狠狠地吻了下去。

“時均……唔……”北寰舞打了他兩下,“輕……唔……”

北寰舞被堵得呼吸不暢,眼角微紅。

面對這姑娘,太難忍了。

時均白情不能控,吻完又抱住北寰舞,低聲請求:“以後別再這樣勾引誘我了。我很難受。”

“為什麽要壓著?”北寰舞輕輕咬了下他耳朵,“我願意。我什麽時候都願意。”

“事情沒定下來之前,我不想你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我,委屈了自己。”時均白親了親北寰舞的耳垂,在她耳邊低語,“等我把這邊的事安排好,就帶你回邱州。”

北寰舞輕輕地推開時均白,道:“我在許都等你。”

“不跟我回去?”時均白蹙眉。

“還有些事……”

北寰舞話還沒說完,時均白便又吻了上來。

吻完他恨恨道:“不許跟郭學林說話!”

北寰舞沒忍住,笑開了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:“你吃醋的樣子可愛極了。”

時均白一臉嚴肅,他沒跟北寰舞說笑。

北寰舞見他是真的很擔心這事,解釋道:“你不用擔心,郭學林不能跟我成婚。他若跟我成婚,仕途就毀了。之前中書令氣得也是這事。我的夫君,不能在朝擔任重要職務。郭學林心有鴻鵠,不會拘於兒女情長。”

“你知道,難道他不知道嗎?”時均白低聲問。

北寰舞一楞,這才後知後覺。郭學林這是拿他的仕途,要保她一生平安。

“你放心罷。”北寰舞斂了笑意,“他是哥哥的朋友,我不會毀了他的仕途。這事我有分寸。而且他也不是你,他最多是年少心動,但最後終歸會選擇正確的路。”

二月,時均白回了邱州,請父母做主他與北寰舞的婚事。

時休高興地直拍大腿,時夫人卻是一臉愁容。

但看他倆分手那段時間,時均白近乎於瀕死的狀態,時夫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麽。

這孩子跟他父親一樣,一旦情根深種,就生死同期。

其實時夫人不討厭北寰舞。

北寰舞的母親是替她們家翻案的恩人。

北寰舞那姑娘雖然看似不循常禮,但皇家教養出來的姑娘,怎麽可能跟尋常姑娘一樣。即便是在桀驁不馴,自小的養在太傅面前的教養還是有的。

時均白是一個單純的孩子,跟他爹一樣,更適合一心一意鉆研。而北寰舞年紀輕輕就掌握了黑市,可見以後掌家跟她一樣是一把好手。

北寰舞比她有魄力,能替時均白壓住時家這些家族耆老,這就夠了。

再想著時均白十歲之後就寄養在安王府學藝,安王與安王妃都悉心照顧時均白,時夫人便對時均白與北寰舞的也沒有那麽大的抵觸。

時均白這次去暮雲峰跟時尋一起攻破了時家的飛天術,這是一件大事。

時家堡上下因為這件事,更加認同時均白為下一任家主。

時均白跟時休說:“爹爹,做完這一個皇墓,後面的皇墓我們就不要再接手了罷。現在時家有了風隼,便有了立足之本。日後我們還可以研究時家的馭水術,去南境海上,帶著所有人向外走。”

時休望著時均白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終究是走出了屬於你們這一代的道路。你想要研究飛天術、馭水術,全族的人都會全力支持你。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。”

時均白有些為難道:“眼下時家研究這些,銀錢耗費巨大。我……”

時休輕笑,揚了揚下巴,讓時均白看身後。

時均白回身看見時雨童在他身後,搖著那把小金扇,笑盈盈地走過來:“大公子不必操心。錢的事,我來解決。能用錢解決的事,那都不是事。”

時雨童這一年也長高了不少,跟時均白站在一起,風華正茂。

*

三月低,時休便帶著夫人先行去暮雲峰,要跟許安歸北寰洛說長樂郡主的婚事。

四月初的時候,時均白才同北寰舞一起回到暮雲峰。

他倆定親只有許安歸一副臭臉。

宴席上北寰洛似笑非笑地靠向許安歸,低聲道:“你若再擺這張臭臉,以後的日子,你可仔細點。”

然後她又對許安歸一笑,許安歸也不再繃著臉。

北寰舞為郡主,成婚要走皇家禮聘,流程繁雜。

今年定下婚約,行完禮之後,也要來年了。

時尋在暮雲峰神醫谷治病,時均白要與時尋重新設計風隼降落細節機械零件。他與北寰舞訂婚以後便住在了暮雲峰安王府。

時休則是還有皇陵要修,訂婚宴之後,便帶著夫人回了邱州。

一年沒回暮雲峰了,北寰舞回來就一直粘著許安歸。日日拉著時均白一起按照皇家規矩來跟父親母親晨昏定省。

北寰舞知道爹爹看時均白不順眼,但她覺得只要看多了,爹爹總會看時均白順眼的。

倒是北寰洛一直很喜歡時均白。

時均白在暮雲峰上大部分的時間是制作新的風隼模型,做的事情很單純,沒有世俗那些心思。

北寰洛覺得有時均白這樣心思單純的孩子守著北寰舞,北寰舞日後才不會在許都那些紛爭裏迷失方向,才能平安過完這一生。

北寰舞最近日日賴在上房用飯。

北寰洛用飯的時候,跟許安歸商量:“不然,讓言兒改回皇姓罷……以後言兒總是也要成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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